赶上啦，小江生日快乐。
啊，我忘记说这其实是三人联合生贺…（仰望）
摘要：轮回的周泽楷，贺武的江波涛，嘉世的孙翔，第十赛季的轮回。
说明：全程无CP，不受理自由心证。
私设点：孙翔的出道模式全私设。吴启为六期（原作/绝密档案确未提及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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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家客厅真小。”
孙翔走进来时沙发已被轮回主力占满，方明华对着现场人群推搡的景象说道。
众人抢着出千奇百怪的主意，像是买五个大酱菜缸来坐，或是可以从天花板挂起来的军式三层吊床。
“地上可以坐。”吕泊远从杜明那边抢了个抱枕塞给孙翔：“坐啊。”
“谢了。”
“你好矜持。”吕泊远郑重其事点头，评价让孙翔侧目：“过半个月你会不会显露本性呢？”
“队长副队你们看，他压迫新人。”吴启指控，他跟正副队坐一张长沙发，居中的周泽楷捧着茶杯笑了笑。
“说到压迫新人，我们应该要对新人来个入队测试！”
“而且难得今年这个潜力无穷。”
“我说你们这么想欺负新人？”
“没办法啊！江你来那会儿都防着我们！太不痛快了！”
“这都过多久了，杜明同志你记的这啥仇呢。”
坐在沙发边上的吕泊远拿起茶杯，见孙翔听着对话歪头，“他跟你们不是同期？”
“是同期，小江比我们晚半年进轮回，你知道他前一个队是哪队？”
孙翔摇头。
“是贺武。”吕泊远又从队友那边抢了一个抱枕，坐到地上的孙翔旁边：“说来，你第一个队好玩不？”
01
坐在技术部长赐名“实验室”的房间里，轮回的技术部门热火朝天地讨论“一叶之秋”的各种属性，本坐在屏幕前刷卡登录的操作者，在半分后便被挤到了一边。
单位是楼梯衔接的两层，可以看到下层楼的活动，聚集了一小批信息部跟公关部的人，数度往队员们这儿看。
连孙翔都注意到，“咋了？”
周泽楷耸肩，孙翔看不出队长说的是“谁知道”还是“别在意”，转而看江波涛，他在读一张打印纸，孙翔看他半晌没获回应，不好打扰，只好又回头看技术员，这会连大屏幕都被他们挤得看不见。
“江。”
啊？江波涛应声抬头，顺着队长视线扫了眼，见孙翔四下乱看，“怎么？无聊啦？”
“呃，没。”在高脚凳上转了半圈的孙翔把脚缩回去：“下面那边在干嘛？”
“哪边？”江波涛馀光看到一票人移进会议室，凑巧指引了具体所在：“做他们能解决的。”
把“一叶之秋”上上下下、严严实实、从里扒到外地摸个够本后，技术部得偿所愿地交回帐号卡，捕获又放养的眼神让孙翔头皮一阵发麻。
公关部的人笑吟吟地从楼梯下看他们。
“队长，你们讲完了吗？”
他甩出平板亮出一份新合约。
走在最后的周泽楷立时缩回头，公关不屈不挠从他们身旁挤过去逮人。
又有人喊江波涛名字：小江！
今儿赶集吗。江波涛喃喃。
“小庄打电话来，他回来的班机delay了，不知明早能不能回来，队长活动的车票在他家，要明天再拿？”
“时间有点紧。”看手表的江波涛发现孙翔还站在身后：“一道去？我们可以去吃夜宵。”
“不等周──队长吗？”
“饿他，上镜好看。”
那头周泽楷笔直望过来，眼神很是幽怨，跟着副队长几乎走出门的孙翔简直以为他听得到。
工作人员把车停在巷口，位置是小区里公寓三楼，两人直接楼梯走上去。
江波涛熟门熟路，孙翔站在铁门边，看他从桌上一沓东西抽出票，接起手机。
票我找到了，还有没有东西要带？打印机？没看到。江波涛跟电话里聊起出门前吃的一餐，走进厨房，半晌后抱了个箱子出来——找到了。晚点给你放单位桌上。他说着走出去，让孙翔一手拿票一手抱打印机。
江波涛讲完手机，问孙翔有没有不能吃的食物。
挑战赛嘉世负于兴欣，议论谣言沸沸扬扬，孙翔的退赛可谓成全了叶修的兴欣，网上立刻出现“孙翔在打假赛”的口诛笔伐，轮回俱乐部早盯着嘉世跟兴欣的动向，假赛的言论看在眼里着实有点怵目。
“这时候转会，可能会被当成轮回跟兴欣的黑箱交易。”
近年嘉世式微，因素有很多，但令人讶异的是，前五六个项目没一条跟经济问题相关，往年大手笔地招揽孙翔、肖时钦，即使是同行也未曾听闻嘉世有任何经济告急的问题；嘉世不缺资源，再次召集人手重组并非不可能，但也一直没有明确表态是否要重回挑战赛。
方明华、周泽楷跟江波涛与会管理层会议的同时，谈及未来可能的公关问题，这事情烦得几人都没说下去。
“不是拿实力能解决的问题啊……”
方明华跟江波涛互望，周泽楷对着交易文件抿嘴。
这转会跟周泽楷当年的上位完全不是一件事，没有可以“敬请指教”的空间，对于这桩早该定案的交易，轮回自行表态也不是、不表态也不是，息事宁人在舆论里简直就是最难办的事情。
直至嘉世的挂牌出售强行解决了一部分。
这方面嘉世虽被动但还是老道，把消息压了一阵，最终让轮回俱乐部成为了耐心的一位买家，愿意接手这个豪门俱乐部买得下、却不一定给得起位置的烫手山芋。
轮回队员的住处跟俱乐部不在一起，工作人员让他们在百来公尺外的地方下车，如此松懈胆大的作风让孙翔惊讶，走了几秒便明白这里有多安宁。
他们经过铁网交织成菱形的小学围墙，篮板的高度很矮，远方跑道暗暗的，嵌灯映照出一阵迷雾。
见孙翔探头探脑，江波涛开口，“会打篮球吗？”
“中学比较常打。”
“几岁玩荣耀的？”
“十五吧，刚考完。”
刚考完？江波涛对这时间点怔了怔，“你中学开始玩的？”
“没啊，我中考完才玩。”孙翔撇嘴：“那之前玩要被我爸打死的。”──虽然我出道时他也没能打得死。
江波涛咋舌，犹记得当时联盟年龄条件放宽，十七出道──也就是两年之内就晋升到职业主力吗？
“你一开始玩什么？”
“剑客呗！”
江波涛不记得孙翔昔时的旧访问里有提过这个，“你出道不是狂剑士？”
“训练营不是啥都打？战法、流氓、剑客之类的都用过，反正那时我也有个狂剑号，队里让我用就去了。”
这实在是太扯了。
江波涛脑内模拟着“公平正义”的笔划字顺。
当媒体在称赞他战法出奇有功底的时候，竟然还用狂剑士得了最佳新人。
他们在一组几乎无人车的红绿灯前停下。
江波涛想着网上纷纷扰扰，公关部门的闭门会议。
孙翔出道早，但跟自己也就差那两三岁，这讲话随便的模样跟需要保护的类型也远不挂勾，不过心再大，提这事怕也只是徒增心堵。
希望不要有嘉世粉走上来质问他“是不是故意输”吧。
“……江副队，你们平常真的都这样走回去？”
“今天是特例。”
“什么特例？”
“我吃撑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孙翔显然是无从接话，觑着横向车道，转黄灯他便一脚跨出去。
“走慢点。”江波涛说。
02
轮回的“修罗场”最一开始是利用擂台进行，就是字面上的那种：周围啥都没的方正擂台，每个人跟孙翔进行最没系统的那种一对一。
杜明，吴启，吕泊远，江波涛。
到周泽楷的时候方明华开口了，“进地图吧。”
擂台场地之于一枪穿云，不是无胜算，而是无发挥馀地，这个帐号卡因为使用者的极端操作，“远程怕贴身”的论点很容易被无视，但也谈不上优势。
屏幕对面的一叶之秋显示载入。
地图是个星空如宙的空旷环境，篝火在地上燃烧。
却邪──黑色长矛拔地而起。
江波涛看着两人的操作打在投影幕上。
孙翔能在队长的攻击下支撑多久？
江波涛认识周泽楷四年，轮回这支队伍跟随着他，看着他从优秀升级到超群，超群化为天赋非凡。
渐渐地周泽楷变得整个队伍都打不过他。
常规赛，季后赛，轮换，战略性的派人出场，主将之间比一般人以为的更少面临对战，周泽楷并不是每次都能跟最强的那一个直接对话。
轮回队长从负责鼓舞士气的个人赛第一位，转移到擂台赛的首席，有时轮换，周泽楷甚至会待在最后一位，负责帮前面的队友彻底铲除前面的障碍。
他们要是表现不好，会来跟周泽楷谢罪，请他吃饭，或是帮他做些无伤大雅的活；周泽楷也会笑着让他们赌一些顽皮的小事情，诸如没打下一点五个人头分要表演单口相声、或是血掉百分之四十要帮忙整理电脑硬盘写repo之类。
江波涛竟然想不起这一年，队长有履行过些什么事。
因为周泽楷的极端低调，他拿小号加入团队甚至都不怎么会被发现。
公会会长三界六道曾在打BOSS时发讯问江波涛的马甲号：队长不来吗？
“他有来。”
对方发来一排惊叹号跟诧异表情：哪呢？
“猜呗。”
他就见三界六道趁隙转头，四下寻觅技术过硬的神枪手，巴不得看穿自家队长马甲。
江波涛没告诉对方，自家队长拿的小号不是神枪。
粉尘在投影灯下纷陈散落，两分钟后孙翔在轮回戏称的“炼狱”告负。
03
当轮回对江波涛发出邀请时，不少粉丝以为他是靠着个人能力被选中的。
这位不过出道数月的新选手，半个赛季就转会轮回，引发了资深粉丝一波讨论，但大半年过去，抱持极高期许的粉丝们，并没有感受到这个新队员有什么天纵英才之处。
在看不出多少攻击数据提升的情况下，认定了江波涛大概是不想在贺武坐冷板凳。
然而说板凳也不是场场板凳，他的老东家，贺武的粉丝也不怎么理解，自家人才出道半年，怎么就走了呢？贺武跟轮回有什么不一样？不都是一个档次吗？
“──我们要不要吹一下呀。”
“你不是已经在吹了吗？”杜明用你咋傻逼呢的眼神看他。
吴启正吹着有点烫的饮料，闻言踢了下杜明座位，“我说咱们去吹吹小江啦，这些乱七八糟的听了真是要长疹子。”
“那我们要吹啥，威武霸气震四方？江水滔滔震九海──”
“不押韵。”
队长！杜明嚷着对周泽楷施行紧抱之刑，队长笑了半天才被吕泊远解救出来。
“讲啥呢？”
方明华提了两大袋食物进来，还没获得回应就被发出一阵“女友便当！”凄厉喊声的单身汪们围攻，江波涛拿的是饭后水果，得以幸免。
他们在餐桌上提及先前的话题。
“家教老师。”吴启总结了一个职业给江波涛。
“却之不恭。”他举起筷子摆手势。
“说得好像我们躺着能赢似的！”吕泊远牵起周泽楷空着的左手。
“你不要趁机吃队长豆腐！”杜明搂住队长肩膀。
顿时只剩右手的蓝颜继续吃他的饭。
道德沦丧啊。方明华总算是抢到了一点点女友的爱心烹饪，“江你说呢。”
江波涛知道队友问的不是眼前光景败坏民情这种事。
“难不成还授课给他们看？那至少也先给我缴开堂费。”
04
“嗯，技术不错啊，玩很久了吗？叫啥名字？”
“……还好？”他小声补充：周泽楷。
“呃，周什么？”
“……沼泽的泽，楷书的楷。”
年轻人垂着眼睛，宽大的运动外套在右腕上卷成一团。
他的名字后来在荣耀的英雄榜上记了一笔。
方明华注意到周泽楷，看中的自然是他在荣耀展现的作战能力，这位年轻的神枪操作者，首先是极高调的打法引起注目，显而易见的内向、容易窘迫的性格则是另一种注目，这种毫不和谐的搭配确实叫人难忘。
然则方明华很快意识到，自己还是看得太表象。
当团队陷入赛事胶着，一盘散沙之时，方明华无暇自保；赛后复盘，也因为职业是治疗，无法彻底理解其他人的难处，甚至还跟预备队起过龃龉。
轮回之所以能指定贺武的魔剑士，名义上是由方明华觅得，实则还是靠着“第三梯次”所举荐。
这团体最资深的，方明华，再来周泽楷，第三梯次就是吕泊远、杜明、吴启等人。
在周泽楷这样的人旁边，如果找来的助手，仅仅拥有作战能力，倒成了新一桩拖累，方明华可不打算相权两害来取其轻。
轮回要的是引导者，战斗者，洞见者，能够把自己放在队伍外围，能够看出这个群体可以怎么成长的人。
当方明华试图解释人选条件，第三梯次跟他们的年轻队长面面相觑。
“这听起来简直不像个电竞需要的人手。”
“你想说远征队吗？”
“对啊这形容像指环王的甘道夫……”
“那我们队长是莱戈拉斯？”
话题一下子跑没边，方明华哭笑不得地连喂几声引回话题。
周泽楷首先被问有没有认识这样的人，表情显示他有想法，但说出来前略显迟疑。
“说说？”众人鼓励，周泽楷闭嘴，见这反应大家都感奇了：“谁呀，你别让我们猜。”
“嘉世……的刘皓。”
众人哗然。
“你怎么想到他的啊！说起来你好像他同期哦？”
“我看他有点那啥。”
“啥？”
“就是，讲话太爱暗示了，听不懂。”
杜明脾气直，评论这人弯弯绕绕他绕不来。
周泽楷迟疑地没了声，一干人看他半晌，重新开始话题。
“说到远征队，”吴启抬起手说：“我想到一个。”
杜明马上举起手，“我觉得我跟你想的是一个人。”
“那一起说。”
“江波涛！”杜明。
“于锋！”吴启。
摆好投捕姿势的两人一击落空，满脸疑虑地看对方。
“卧槽，你对我好点行吗！一个光剑一个狂剑你要我们打个毛！”
“你毛个毛啊！蓝雨不就是这样打的吗！不是打得好好的！”
“那啥，不是我灭志气，”吕泊远指出盲点：“蓝雨来轮回会不会落差太大了点？”
“……哦，那是。”
年关将近，蓝雨战队积分上升至第三，紧咬微草跟霸图厮杀，与轮回三重唱低音部成员们同期的于锋，刚获六赛季最佳新人提名，估计过完年就能拿下这奖项。
轮回战队在这等强势面前不值一提。
加个条件？周泽楷提议。
轮回的治疗看看队长，摸了摸下巴，“我选控。”
被戏称“咱们精挑细选的控啊！”的年轻选手就此应邀前来与会。
江波涛获知他们的选择方式真是啼笑皆非，最后端正态度，说“请多指教”。
自始至终未曾跟“战力绝伦”挂勾的魔剑士，隐藏在赛事中，变成了淬炼他人的存在；又不知不觉地，上升到很多人都觉得“运气真好”的地位。
他承担的责任，隐藏了很久才展现出脉络，遣兵派将，运用队伍，让强的变得更强，自己却像是文丝不动。
轮回那年之后阵容几乎不再异动，直至今日。
江波涛必须很遗憾地承认，自己再怎么提升，也不是这块当硬攻的料；他们看了浮沈一年的嘉世，绝不是为了白白地捡一个“好用”的年轻人，孙翔需要走到能跟周泽楷并驾齐驱的程度。
周泽楷需要对手，这个对手必须跟他们站在同一边。
05
“炼狱”打得孙翔一肚子郁闷。
他最早从网游不断的胜利里发迹，被公会引荐给俱乐部，在越云训练营出类拔萃，嘉世在他被提名第七季最佳新人后，悄悄与他接触，问他对“一叶之秋”有没有兴趣，他讶异之馀被对方看上去很光鲜的条件说服。
嘉世说叶秋待了七年，拿了三冠，也算鞠躬尽瘁。
而他压根就没想把这位嘉世队长当成什么需要跨越的目标。
接下来就是一而再再而三来自前队长的否定，叶秋说他只能玩小孩子的单机游戏，接下来的半年像是在证实他真的只能玩过家家。
他恼怒之馀想着这个叶秋为什么要走，真走为什么还要在这儿与嘉世不断作对，可没一个人能跟他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，苏沐橙似乎明白这件事的缘由，但他为着那点自尊愣是不肯问。
后来发现自尊不过就是两个一抹就糊的字。
但再来一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
知道叶秋的离开是因为俱乐部施压，知道俱乐部的急功近利，或是知道这一切事情的背景来历，他似乎还是会往这个深渊里跳。
孙翔得知自己与帐号卡一同获得轮回战队的报价，又被警告“不许外传这个交易”，最后才知道全体：嘉世俱乐部放弃经营权，不准备参与明年的挑战赛，过阵子会发新闻。
孙翔无法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。
可能有点被占便宜的感觉。
还有点自己“怎么还站在这”的阴暗情绪。
肖时钦从公关部隔间出来，见孙翔揉揉鼻子出会议室，除了低落，看上去并没什么情绪牵连的前兆。
“孙队。”
孙翔也没料到他在场，两人相顾无言一会，“……你接着什么打算？”
“我？”肖时钦花几秒反应过来：“我合约就签了一年，接下来看谁要我吧。”
“小事情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觉得……”孙翔几欲开口，重心挪到另一边膝盖：“叶秋在针对我吗？因为我坐了他的位置，所以想要教训我吗？”
什么？肖时钦惊讶地张口，随后摇了摇头，“叶秋……叶修，不会那样的，这里……跟他是有点问题，可能比你以为的早、”收到年轻队长质询的目光，肖时钦揉了揉脖子：“──孙翔。”
“什么。”
“就算没有你，也会有别人坐到这个位置上。我只能说，叶修他，”肖时钦放下手：“只是用了跟我们同样的方式回到联盟而已。”
这是一场战役。
胜者为王。
耗费一年多来抗衡叶秋与他的君莫笑，从网游到赛场，从颠峰到无力回天，从心理的不服输再到最后的放弃对峙，孙翔在挑战赛迟来地领会到了鸿沟的难以逾越。
“枪王”与此同时远离他的视野。
如今重回眼前，这道关卡近乎陌生，毫无破绽，强得离谱。
在房里整理东西的孙翔把写字本一摔，他连“痛痛快快地输”这种事情都干不好。
06
“把预备军编组来对战？”
“越多实战越好。”看了看历年被圈起来的越云和嘉世赛程，挑战赛那表格扫过去几乎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读，江波涛皱眉把它们扔在一边：“实话说，在一个没多少竞争对手的环境，最后能打成这样真是超发挥。”
“孙翔这年没受到太多考验。”方明华首肯同期的能力：“时钦应该教了满多的。”
肖时钦个性踏实，也不是会一直营造冲突跟对立的个性，效力嘉世期间，估计想的都是把能力最优化，弱点这事情不是敌人钻研着打反倒不会晓得。
“安排友谊赛？三天一场？”
“可行。”
“这几队我去问。”方明华拿触控笔在平板记事，霸图、蓝雨、虚空、烟雨、皇风，四期当家作主的多，方明华询问要比别人便捷很多。
“微草估计只要有空就行，百花……”江波涛抬眼看对面周泽楷，他手下的纸隔一两页就折了个角，看上去像轮回队长闲得在折纸：“小周，给点意见。”
“呼啸先。”
“嗯？”
“方锐……很磨练心智。”
周泽楷似乎设想了一个富有攻击能量的小剧场。
跟呼啸约战没有遇到什么推托，队长唐昊是孙翔同期，知晓约战对象不只是上届冠军轮回战队，还有个一年不见的孙翔，就爽快地拍板迎战了。
三场个人赛战罢，擂台赛第一顺位的呼啸副队长上来就喊话。
“哟，落难的孙小朋友，这一年真是衰呢！晚上有没有躲棉被里偷偷哭啊？”
友谊赛透过网络进行，场地就在训练室，第六人没关小黑屋，语音开放，于念跟着方明华学操作，手一抖开了扬声器，整间训练室就回荡着方锐嚣张的声音。
戴耳机的孙翔顿时脸一青，倒还镇静，没跳起来回話──也没发现一干人都听在耳里。
方锐果真没让他们失望。
方锐不来，孙翔上去，方锐跑，孙翔停下不追，方锐又兜起圈来，仗着速度不比战斗法师亏，就不停花式耍猥琐，还当面扔陷阱。
一叶之秋总算没太丢前首席帐号的颜面，靠着大幅度破坏把鬼迷神疑打了一顿，只是自己的血也没剩下多少。
呼啸第二顺位唐昊。唐三打上来，走位笔直，直接快攻，两人火拼大半分钟，一个不绕，一个猛打，适才对手四下找遮蔽，孙翔把那些毁了，现下两人酣战的位置一片空寂，远方建物沦为没空看的人文景点。
“看来没得试探了。”
吕泊远耸肩对身旁的江波涛说。
这安排本有些让孙翔跟唐昊探底跟抗衡的意思，结果打得特简单粗暴，江波涛怀疑复盘要给孙翔加多少提点，才能把整套课题复习完。
“罢了，我也没有叫他搜集资料之类的。”江波涛摇头。
唐三打靠血量把一叶之秋馀的那点血扫光。
轮回第二顺位上于念。
先发阵容实在太过稳固，八赛季出道的于念，上来先坐板凳都快变成神经反射，只有友谊赛或约战这类赛事能够面对一线对手。
屏幕对面的唐三打还是那套毫不犹豫的耿直打法。
江波涛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孙翔抓着椅背拖到可以看清屏幕的位置，队长心无旁骛两眼盯着上帝视角，其他队员对着比赛指指点点，就见副队长特别面色不善。
于念符合心理预期地败下阵来，江波涛指点几句，让后辈坐旁边接着观战，看到那头孙翔，江波涛稍霁的神色顿时严厉起来，孙翔又没眼瞎，见这么有针对性的反应立时怂了。
周泽楷戴上耳机在自己屏幕前就位。
估着身位格的孙翔还没看全上帝视角的萤幕，周泽楷的攻击就隔着万重屏障过去，他腾一下站起来往队长屏幕看，怀疑周泽楷到底有没有看见对手在哪里。
“那块刚刚被你扫平了，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江波涛开口：“然后于念把第二区块也清理了，只剩第三区块……”
这点基本事，还记得吗？
孙翔听得汗毛倒竖。
07
团体赛前休息时间，众人约定五分钟后再会，喝水上厕所干啥的原地呼啦一散，孙翔尾随吕泊远到饮水机。
“那啥、”
“叫前辈。”吕泊远拿马克杯指指他。
“……前辈。”
吕泊远叉腰回味了下，“听着太奇怪了，还是叫哥吧──或者泊远哥听起来比较亲切。”
孙翔跳过称呼问题，“我打得那么烂吗？”
“哈？一点多个人头叫烂，对我们这些同业好点成不？”
“江副让我放松打，没特别交代什么啊，还是这是啥暗号。”
吕泊远看孙翔眼神乱飘，突然会意到这高头大马的小朋友大概是自觉被下马威了，憋了几次才没笑出来。
“江要你干啥他会说，不会让你猜，猜谜是欺敌用的。”
欺敌……孙翔闭嘴：哦。
吕泊远笑起来，将手握成拳，轻轻打了下孙翔肩膀。
“新人，等会儿好好看我们怎么干活的。”
“谢谢，再见。”
团战结束，周泽楷作为代表感谢呼啸的不辞劳苦，顺便把那头嚷着“没打过瘾、小周约约约”的方锐音频切了。
这支团队刚赢下胜利，现下是幅好生和谐的场景。
杜明给方明华捏肩膀，吴启打开录影档案开始传档，吕泊远挤到他那张椅子去。
江波涛揉揉手指，看到杵在角落的孙翔，从面无表情变成了浅显易懂的可怕微笑：“孙翔，坐这。”
轮回跟其他战队“名为约战、实为调情”的友谊赛，首度复盘初始，就变成了孙翔的恶梦。
暴力跟调情兼具的命运，姗姗来迟地在孙翔跟前落座。
FIN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