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谢亚热带的天气让我不用想像被热风吹的感觉…（正在被热风吹）
摘要：第十赛季尾声到世邀赛之前的烟雨四人。
角色：楚云秀，李华，舒可怡，舒可欣。無CP…好吧可以参照tag（掩面）。
说明：舒姊妹的训练营背景是私设，原作未交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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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暗巷走回俱乐部宿舍，楚云秀裹紧外套，六月气温很高，但她不想被风吹，这股热风吹得她心里慌。
她走上一道坡，前头终于有路灯，间距很远，巷道植物茂密，枝桠伸出墙缘沙沙地响，灯光被遮得忽明忽暗，风大得灯下没多少飞蛾能聚。
她拿出手机，发消息给李华。
“忘给你带咖啡了。”
“那就不带。”对话窗闪出第二条，“要回来了？”
楚云秀走过盏路灯，手机屏反光，她从灯光下走开，走几步停下来看前面的路。手机屏好亮。她想。自己竟然还想着要避开反光好聊天。
她该带包烟出来，把它整包抽完再走。
“想抽烟。”
十分钟后李华在河畔找到楚云秀，亲身快递来软包烟跟打火机，楚云秀接过来，对皱皱的烟包皱眉。
“就三根？”
“配额。”
李华答得自若。楚云秀斜眼他，点起火来，冲他这边就喷一口，李华闪开两尺远。
“我跟沐橙老叶说了。”
“哪。”
“果然跟我们想的差不多。”她仰头，身子靠上护栏。
“叶神也这么想的话……换谁来看都差不多了。”
李华一起坐上去，把脚踩在横条上。
他在旁看楚云秀抽到第三支烟，最后那支抽一半，楚云秀把它换到另外只手上，原本的手去够李华的肩膀。
“李华，我还想多打几年，”她说，吸吸鼻子：“凭啥只让你担着这破玩意呢。”
李华弯起手肘搭她肩膀，“队长好乖。”
他大腿挨楚云秀一巴掌。
次一轮对手虚空战队，两队采用的方案非常类似：不带治疗。
旋即烟雨战队曾对兴欣战队兵行险招的战术瓦解，错误或许是烟雨试图用跟前次一样的办法，那次讨个大便宜，这次什么都没有。
李华站在前边。
“记者招待会很快就要开始了。”
“要不，你来吧？我想休息一下。”
烟雨副队长看她，点点头，“好。”
他出去重新指定第四位出席人员。
不再迎接队友的目光，楚云秀走出去两步，想起自己之前的承诺：她应该跟他去的。
光影繁复的荣耀图案依旧照射整座场馆，烟雨的图案在空中消散。
过几天楚云秀提起精神把复盘做完，反省，相互激励，把该走的流程走一遭。
到下午姊姊舒可怡问她总决赛看不看。
“去吧，第一场谁主场？”
他们没人带手机出来，转而去翻找平板，妹妹舒可欣先找到决赛行程，“兴欣。”
“要不去H市住一天好了，”还是住两天？楚云秀盘腿坐在椅子上，扯开固定头发的夹子，揉完太阳穴又揉脖子：“头好痛。”
“喝点水？”
“睡一下？”
李华打开平板找酒店，“给她捏捏肩膀。”
楚云秀把衬衫往后提，“你示范下，以后我就对她们滥用职权了。”
“你还是多喝水吧。”
李华把笔插进衣襟两个扣子之间，任劳任怨地过来。
云秀。经理在门前喊：有事要谈。他对李华点个头，示意就找楚云秀一人。
半晌后楚云秀走出来，正跟姊妹俩聊到下午茶要订哪家的李华被队长一把扯走，到接水机前面蹲下来。
李华满脸莫名地跟她蹲到地上，“怎么？”
“前阵子世邀赛……”楚云秀小声说：你记得吧？
见李华点头，她站起来，两手按着头走来走去，“名单定了，他们找我去。”
李华双手搭着膝盖，三秒钟后才张嘴，“咦！”
“呃，可是、”她又蹲下来，很懊恼地揪头发：“他们没有找你，这也太……”
“你说啥啊！”李华又好气又好笑：“我们运气都押给你了这是！给我去！拼死打！”
“我会去啦。”
李华站起身，把楚云秀从地上抓起来，“我们现在要组团给你加练还是上JJC啊楚大哥？”
兴欣战队跟轮回战队在H市首场赛事，不幸当起第一个苦主的，竟然是微草战队的刘小别。
他本是想给自家队长买可乐，结果现场大牌特多，听他给要队长效劳，纷纷指名给自己帮带饮料，一个比一个不客气。
李华凑去他旁边起哄，“手速飙起来，速度！”
“走开！”
刘小别满头黑线狂按手机，对那头问：奶茶还是茶？
见微草剑客遭逢此等厄运，同期几人嘻嘻哈哈之馀还是跟过去帮忙提饮料。
在饮料柜前，刘小别边指饮料边核对录入，扫视一圈在场人员，除些新进人员，还真有队长级跟副队长级的，刘小别终于觉得心头比较没那么不爽。
“切，有免钱的就兄弟爱了。”
“楞吧你。”跟邹远讲话的唐昊扭头就嫌弃他反应慢。
“你喝哪个？”帮忙数饮料的李华提醒他。
“呃？哦！”刘小别压根没记得自己的份：“果汁，绿色盖子那个、左边左边。”
“连这个都喝绿的？”
啊？刘小别一看瓶身，包装确实绿，“凑巧。”
“这么随性？”李华笑，试着挑出自己想喝的东西：“小八同志，比赛完跟你说事。”
“世邀赛吗……”
“你们队长有上吧？”
“不上绝对是扯淡！”刘小别信誓旦旦地说：“虽然队长没讲，但绝对是有上的！”
酒店椅子对刘小别来说偏小，他勉强把一只脚塞进椅垫里头，把平板搁在腿上看东西。
对面的李华相较之下坐得毫无压力，双膝弯起，整个人蹲在垫子上头，脚趾头正好缩进椅子边缘。
“小八同志。”
“啥？”
“你要不肯动那张椅子的抱枕，可以坐沙发吗？”看着好难过。
刘小别坚持不肯移走椅子原本配套的抱枕，又嫌沙发坐着太空，还没洗澡又不肯躺床，李华劝说无效直接懒理，结果这人还边坐边往外滑，压根就不安生。
“那你岂不是蹲坑姿……”李华从地上抽起抱枕来朝他脸扔，刘小别查东西分神直接没闪过：“──喂！灭了你啊！”
他跳起来跟对方闹了场鸡飞狗跳。
数分后刘小别从地上坐起来，“你没上？”
李华找个抱枕把头放上去，“没。”
“搞不懂，这哪路子选法？”刘小别把磕地的平板拿起来检查，刚他直接脱手，幸好下边铺着地毯。
“大概人数有限，听说十来位而已。”李华脸朝下，抱枕很实，他转换姿势，觉得背下悬一块。
“这样就分完了啊？”刘小别咕哝着几个职业：散人、拳法家、弹药、魔道、刺客、治疗、骑士、术士、驱魔师：“散人能上吗？这个国外不知道有没有。”
“网游我看过有留学生玩散人。”只是等级蛮低的。
“近战好少。”
“黄少肯定上啊。”
“谢谢你啊。”刘小别没好气。
“啊？啥？”李华听着想笑：“你怎么还是一听他名字就想比中指啊。”
“去你的，比中指的是他好吗！”刘小别咬牙切齿，专注回想话题：“真是，我刚算到哪。”
“驱魔。”
近战。刘小别把平板放到桌上，“你看孙翔唐昊上不上？”
“你发个消息问他们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谁会在这时候问孙翔啊？唐昊……你看他一点反应没有，我看玄乎。”
哪儿玄乎了……
见刘小别又进入“适度猜测、多方观察、我没事儿我就路过看看会怎么样发展”的老毛病，不想理他的李华把手交叉放在肚子上。
刘小别听到手机提示音，伸长手朝桌面几番探索没能摸着，还是站起来，手伸到完全不相干的另一头去。
“可恶！他们换了地方玩！”刘小别获得自家队伍的动向：还没回酒店。
“要不你过去会合？”
“不要，我地铁过去估计人都散了。”
刘小别否定：不，地铁都不见得搭得上。总决赛两地距离不远，又偏中枢位置，参与人潮刷新往年总决赛数字。
“你就不要等等回去时内心寂寞得要死。”李华撑着膝盖站起来直笑。
送走刘小别，越发清醒的李华又看一遍晚上的决赛视频，觉得肚子饿，在将近半夜一点时换上外出服，在酒店大门口碰到自家队员。
“副队。”
“可欣啊。”李华正想这是姐姐还是妹妹，看到眼神很快确认：“就你一个？”
“姊跟云秀姊还没回来。”
“是嘛。”李华站着看她：“吃宵夜？”
“嗯。”舒可欣扬起嘴角：“这比赛想着想着就睡不着，一直在想怎样能打出来。”
“走走？”李华说：我饿着想买吃的呢。
舒可欣跟着他出去，打开塑料袋，“要吃吗？”
“啊──都是甜的。”李华啧啧摇头。
年前烟雨俱乐部公关与姊妹谈及形象，楚云秀正好来跟技术部问事，旁听到些，话题从护发素听到脚指甲油，裙子长度到马尾绑法，外出服装到拍照站位。
楚云秀搭在隔板上听她们说，听到后半截目瞪口呆，明白为什么现场男性工作人员几乎全员清场。
她比赛上镜头或拍宣传照也就是化个妆的事，出门衣着不像睡衣就行，哪听过俱乐部这么多废话。
“也太辛苦了。”
“限制超多的。”
“不烦吗？”
“蛮有挑战性的。”
把平凡要求做到超乎别人想像的感觉很好。她们其中一人说。
楚云秀试着分辨正在讲话的人。舒可怡、舒可欣颇为酷似，衣服没有太分明的风格，还会交换穿，技术部走道尽头放置的帐号卡等身立牌，可能都比她们更有辨识度。
“我是可怡。”
感觉到她的迟疑，当中的姊姊抬起头对她说。
李华过来送资料，看姊妹俩拿楚云秀手脚摆放半天，在聊拍照姿势。
脚尖怎么摆看着腿长，屁股放在椅子哪里、大腿肉才不会被椅缘挤出来，身体要悬空不能贴家具坐。
李华旁观半分钟，楚云秀冲人扮个鬼脸。
“我是男人。”
烟雨队长对副队说得语重心长。
烟雨俱乐部对她们的定位，是“娱乐业”。
战队成绩可以中等，不要掉出季后赛就好，但需要让新人发挥价值。
“不要掉出季后赛就好”和“附加价值”。
当时楚云秀脸色很难看。同在场的李华做出很多心理准备，想着无论队长做什么决定，他能提供最大程度的支持。
但楚云秀选择遵从，跟李华讨论战术，想尽办法把她们加进来。
参与其他战队训练营的舒可怡、舒可欣不是纯外行，她们很早结业，出来独立，寻找对她们有意向的俱乐部自我推荐。
她们确实获得关注：烟雨俱乐部，当时烟雨战队靠着半赛季常规赛积累，成绩不错。
她们从个人席开始上场。
烟雨试图拆解重新组织。
数年前烟雨战队把战术执行转移给李华，楚云秀从原本的位置去到更能帮助队员的地方，烟雨进过四强，这是战队历来最好的成绩，他们想要让战队延续。
努力诉诸流水，原本的队员坐板凳和离开，俱乐部坚持投资完全不在战队预定内的东西。
能在赛季途中出道的她们能力不俗，但还不算是一员大将──严格地说她们必须是两员一组的大将。
俱乐部拒绝让她们打轮换。
楚云秀打车回酒店，看到间橱窗，在那儿提前下车。
路上人车比出去时少许多，店早打烊，她看着橱窗陈列，翻出烟点上，把即将用尽的低廉打火机扔进垃圾桶。
她有个镀铬打火机，几年前来自朋友的礼物，不太随身携带，不怕风，应该要常常用。
楚云秀退后几步，想打火机收到哪个地方去。玻璃反光把橱窗里面的东西藏起来。
夏夜热风愈发凝滞，她背上开始流汗。
舒可怡站在街头看红绿灯读秒。
她跟一群乘客下末班车，这群人似乎跟荣耀毫无关系，一直在聊景点、熟识跟不熟识的人的近况。
人群在交叉道散开，走这方向的只她一人。估计也是掉队画面醒目，她一眼就看见自家队长在对面，靠在栏杆上吸烟，还抬起手跟自己招了招。
“仪态啊云秀姐。”舒可怡走过去说。
她把菸吸得短短的之后扔掉。
“接下来我们会有一人剪头发。”
舒可怡双手比出长度，看着不超过十公分。
“哦──上面讲的？”楚云秀拖长音：“你剪还是可欣剪？”
“还没决定。”舒可怡看她：“队长觉得呢？”
“不知道。你刚比的那下、感觉剪了跟没剪差不多，想不出来剪了什么样子。”楚云秀耸肩。
“那就我吧。”舒可怡把头发放回背后。
“变得不一样成吗？我以为你们的卖点是分不出来。”
“那我们只要留一个人上场就可以了。”舒可怡说：“你比较想要那样？”
听不太出这是讽刺还是陈述。楚云秀站在她背后，她们走到下一道路口，眼前又是个红灯，读秒时间很长。
察觉队长没跟上，舒可怡回头看她，“你不高兴？我没别的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，”楚云秀仰头：“上头要我们干什么，我们就干什么，你们和我，对上头来说，没什么不一样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舒可怡看她：“我们没上世邀赛，我不知道两年三年后会怎样，不过现在估计拼不过队长。”
“就算要拼也不是跟我拼吧？”楚云秀抓起头发甩到背后：“我又不是神枪。”
“队长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──”
“别罗嗦了。”楚云秀勾住舒可怡肩膀过街，头发在手臂下纠缠，体温似乎变得更高。
“我觉得你头发还可以再短一点。”
楚云秀说。
李华跟舒可欣坐在路边护栏上吃冰淇淋。
“这时候才回来，别太嚣张啊，楚大哥。”李华慢悠悠地挖完自己那盒。
楚云秀一掌猛拍他背，对方的反应是跳开，显然是很痛。
“我预备嚣张到下个月呢。”
头发被吹得贴在脸上，楚云秀想：这风真热。
FIN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