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花家养出来的BUG感觉有点旺盛，我吃了又吃各种蛋白质。感谢旁友们热诚回答我的花式疑难，敷你们一腿儿蛋白质哦。（这不是开黄腔）
摘要：张佳乐主线，与王杰希，与孙哲平。无CP。
说明：写出比分的赛事由原着提供，角色的出道形式跟训练营年资则为私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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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台可以俯视环形场地，今天出太阳但湿气仍重，跑道溼漉漉的。
跑者是个中学生，踩住起跑器摆出准备姿势，助理员站在他身旁举高起跑枪。另一头是穿着运动外套的教练。
起跑枪发出声响。
起跑太慢，年轻跑者试图在直线跑道上加速，张新杰跟韩文清看着他越过终点线，又冲出去好段距离才缓冲，嘴里吐出雾气。
霸图队长抱着胳膊，张新杰只看到他后脑，发尾在衣领边缘竖起来。
“之前谈的事，”韩文清没回头：“你怎么看？”
“张佳乐要用回最原始的打法。”
韩文清弯起嘴角，“只有我要改吗？”
张新杰笑笑，“我都改四年多了。”
张佳乐在沙发上醒来，因为天候骤冷他打开立式暖气，离暖气最远的那侧耳朵在抱枕上压得没有知觉。
屋里没光线，万家灯火在远方静守。
──来霸图吧。
──帐号卡呢？
──你不用担心。
“百花缭乱买不走的，这是核心帐号。”
“这核心是你打出来的。我们知道百花俱乐部一直想找到狂剑士的操作者。”
张佳乐沉默了几秒，“百花缭乱这个号……有人在用。”
“问题不大。不管是买下来、或是打造新号，霸图都有方案。”
“你让我想想。”
百花战术最原始的核心是狂剑士。
因为孙哲平的离去，和张佳乐的存在，核心转变成了弹药专家。
而现在的弹药专家，并非达到张佳乐这样成就的人，百花还需要另一个人。
“──霸图核实过百花缭乱的价值，应该买得起。”
眼前的计划书就两页纸，写的是职务履约跟待遇，张佳乐突然想笑，又觉心烦意乱，脸上有点扭曲：“你这底牌亮得有点随便啊。”
“百花想要狂剑士，霸图想要你的技术，有商谈空间。”张新杰放下茶盏：“茶很好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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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寄予厚望的王杰希曾对微草造成绝大麻烦。
其他队员在战事里，跟不上这个魔道学者，也跟不上魔术师的速度，以操作而言，本该是原班人马里技术最好的方士谦──很乾脆地跟这位华丽璀璨的新科队长脱节了。
“你不在我视野范围里要怎么治疗！”
“跟上来不就行了。”
“你当我跟骑士会飞啊！”方士谦有点抓狂地举着个线被扯飞的鼠标，又不能拿来扔他。
在魔道学者职务移交后，“王不留行”这张帐号卡的能力确实获得充分展露，包括名字的字面含意：偏不留行。
微草战队的组合很正统：战法牧铁三角。
方士谦作为治疗，以牧师身分出道，手段灵活，也娴熟队内的常驻守护天使帐号，这职种决定行动速度是二十四职业里的倒数，但主要是队伍打防反，原就慢节奏，在对手没有太逆天的情况下，他们能够很耐性地消磨对手。
现在他们像是在拖后腿。
方士谦从未傲慢到认为自己无所不能，但也没真以为自己是个队伍的麻烦──王杰希是极其少数会让他这么自我怀疑的人，方士谦花了点时间心理建设才能理直气壮地说，原因不是自己、而是对方。
微草惊险地进入季后赛，王杰希意识到自己跟队伍渐行渐远。
若是保持原有的方式，这支队伍的确有可能会持续两三年毫无建树，这不是他想要的成绩。
改变。用他一干嘴损众友的说法：迂尊降贵。
第三赛季，王杰希接任队长跟除名号外一律陌生的帐号，毫无新秀墙，最后在独自面对一叶之秋时遭到切割，短短几秒内魔术师失去舞台。
第四赛季，嘉世战队的三连冠成绩，首度被霸图战队改写，张新杰获得当季最佳新人，成为霸图的首席辅佐。
第五赛季，张佳乐接过队长代理，独自领着没有繁花血景的百花战队，与微草战队直接对话，比赛结果只有一种。
百花队长孙哲平，在当季发出退役声明。张佳乐从代理升为正式队长。
王杰希望向高英杰荧幕，后者正在极低地飞越一面湖。
虚拟副本依然很有临场感，音效真是做得太好了些，波光粼粼伴随着一阵浪潮划开的声音，前头一块浮云褪去，大片黑影依然存留湖底。
魔道学者掠过一道裂痕般伫立的棘枝，飞得更低，寻找着那些最浅的影子横穿，荆棘从湖底浮现，追着年轻的魔道学者而去，湖彷佛在下沉。
下头很多东西。
“再快一点。”王杰希说。
张佳乐的退役声明来自于新闻。
内定当季出道的高英杰站在训练室里听王杰希说明地图，副队长邓复升走过来说“张佳乐退役了”。当时是休息时间，就寥寥数名队员在场，听到这消息都是一脸惊讶，微草队长并没有掩藏意外的神情，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着地图。
“明早准时训练。”
并没有谁听到王杰希给出什么说法。
邓复升倒是听到一点。
王杰希打开平板看新闻，荣耀头条张佳乐黯然退役，中间夹杂着各战队的转会、离队，下边是微草夺冠的新闻，电竞之家跟电竞世界都有相关的报导加上来。
“他还能打。”
但他不想。
邓复升给他斟茶，两人喝了一下午，窗外开始落雨。
高英杰看着比赛视频回放，他跟着王杰希看遍了七赛季跟五赛季，又倒着看，第二赛季的张佳乐像另一个操作者，小动作很多，很活跃，喜欢聊天。
第五赛季的照片，张佳乐拿下当季与该场次最佳MVP，面无表情，看不出来是疲倦还是失望。
第七赛季有很多视频，镜头对着张佳乐，他身旁的队友在哭，张佳乐伸出手。
那个赛季彷佛冻结了百花。
一年后张佳乐复归，百花粉丝的愿望并没有得到回应。
霸图俱乐部发出百花缭乱转手及第一任使用者加盟的新闻。
高英杰前往会议室，门敞着，灯没开，前端投影幕在放比赛影片，王杰希坐在椅上，手肘搭着桌缘，撑住脑袋。
“队长，午餐。”
“好。”
屏幕上比赛持续播放，背景是片影影绰绰的密林，透下来的光和烟花式的闪光浓雾交织一片，高英杰瞥见一手从硝烟里伸出，拿着手枪。
真的就是“一手”，子弹射穿对面治疗的脑袋。
治疗没有马上死亡。
但他眼前同时出现了狂剑士跟弹药专家──落花狼藉与百花缭乱。
落花狼藉已经离最有成就的时期有段时日，高英杰并不能说非常了解这位曾经闻名的狂剑士，但这个弹药专家，看上去也有些陌生。
高英杰在另一侧站定：“这是什么时候的比赛？”
“第三赛季的季后赛。”
“第三……”
“这是繁花血景。”
高英杰在训练营不太接触外界，职业赛事的知识是透过王杰希筛选和教导，看遍与微草相关的比赛和多场重要赛事，但在微草之外“其他队伍”总是感觉离自己很遥远。
高英杰的知识所了解的第一弹药，是操作者大肆改变过行事风格的结果。
这个百花缭乱──是原版。
这屏幕上的百花缭乱，恐怕才是最原始的起点。
“队长？”
“嗯？”
“张佳乐前辈去霸图，会用这打法来配合队伍吗？”
“他必须要。或者说，”王杰希对这想法表示肯定：“他不再需要去保持强硬的打法。”
然而张佳乐会回到什么时期？
王杰希发现自己意外地反应慢一拍。高英杰的问题，他必须承认自己也有点想知道对方会缴出什么答案。
移动，跳跃。百花缭乱的银装打的技能，操作者有个小号在网游里出没，也堆的这些技能。移动速度快得惊人。
高英杰一开始没去联想，直至有次看到弹药小号跟队长的小号陷入第一阵线的争夺。
联盟有数名弹药专家，排得上号的那些帐号卡，就没半个移动起来比张佳乐的快。
针对魔道学者吗？
高英杰透过上帝视角和队长的第一人称视角观看移动路线，突然想。
副本阵线出现混乱，两人本意也不在单挑，且战且走地退回各自阵营，弹药专家的手雷追上，魔道学者半空转了一圈从披风下甩出反击。
第二道乱雷攻击不出所料钻入死角，机关在低空爆开，魔道学者倒飞滑进骑士盾牌下。
“防住！”
微草副队长发出警告，仿效油与火的画面效果伴随音效在屏幕上轰然爆开，连绵不绝，中草堂防线出现缺口。
年轻的魔道学者顺应操作，从另一面盾牌后站起。
高英杰望向邻座的王杰希，王杰希笑笑，俨然是娴熟被针对之后的撤离手段。
张佳乐，霸图个人赛第二顺位。
“排第二你介意吗？”
“介意的话，你会帮我换吗？”见张新杰真点头，张佳乐只能耸肩：“出场随你怎么排都行，别搞特权。”
张新杰看来并不认同这用词：“这不是特权。”
张佳乐望向韩文清，霸图队长用一种介于“你看吧”跟“你看着办”的神情回应他。
那好吧。张佳乐回到林敬言身边咋舌：“太正式了，我不习惯。”
林敬言笑了声，用平板浏览赛程页面，“王杰希估计是守擂。”
张佳乐的椅背发出嘎吱声：“嗯。”
“你想跟他打吗？”
“说不上来。”张佳乐交叉十指互掰，压得骨头作响：“没准打一打我手感就上来了。”
王杰希扫眼队列，韩文清为首，张新杰，林敬言──张佳乐。
个人赛？擂台赛？王杰希想。
上赛季林敬言在呼啸通常上个人赛，在霸图估计不会勉强改变节奏。
张佳乐曾有段时期堪称王杰希在擂台数据上的竞争者，但退役一年，不好判断现有技术成分。
张佳乐不弱，那怕是没有他的队伍，也从未是弱旅。要是驱逐他就能赢过他率领的队伍，那微草根本不用每次都试图从百花身边绕开。
如今他效力霸图战队。
张佳乐轻描淡写地在个人赛解决微草的一个预备军。
预备军很有攻击性，但真不能算技术顶级，看来像是微草自家该检讨的问题。
他们最终在团队赛碰面，张佳乐跟林敬言上场，这安排不奇怪，但名单太闪亮，很难没有宣传意图大过于实质成色的噱头在。霸图粉丝发出振奋的欢呼，有观众喊林敬言跟张佳乐的名字。
王杰希审视这支新颖队伍的齐整性，他们的配合像是根本没有过多推演就自行定案。虽然这个论点，张新杰想必是会否认的。
显然不再担任主攻职责的弹药专家，从魔道学者的视野远去，亦步亦趋地保护治疗。
他从七季的百花走开，绕了很大一圈，往回折返，朝着过往的张佳乐靠近。
“王队如何评价张佳乐选手今天的表现？”
“评价”实在不算很中性的用词，偕同出席的许斌、刘小别和高英杰都望向队长。
“我期待下次跟他打一场。”
新闻官示意记者会结束，王杰希站起来。
如今张佳乐在赛场上的谈话风格不尽然符合他的个性。
以前他也是喜欢跟人闲扯几句，现在却很少谈话，不抖机灵，比赛上跟对手的交流极少，几乎是隐藏在比赛之后，没有垃圾话或闲聊可以去推敲他的背后意图。
微草客场霸图，张佳乐干掉微草擂台第一人，第二顺位的高英杰望着屏幕上风雪铺天盖地，悄声隐匿。
图是霸图所熟悉的，大雪纷飞，看似荒芜之地，下头充满了隐藏景物。
热兵器设定和燃烧类技能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种设置遭到浇熄，但雪块从山崖不断崩落，隐藏住更多的塌陷，到后来，地图与一开始相比真是面目全非，他们自己的视野更是变化巨大，展露的枝桠跟乱石横亘在他们之间。
年轻的魔道学者与老练的狩猎者周旋。
枪声响起，名为猎寻的银武试图得偿所愿。
王杰希独自一人站着，在微草整队人马俱齐的场合下，没有人跟着他是很稀奇的景象。
张佳乐离他几米远，手插在队服兜里：“找到接手人了？”
王杰希回望他：“怎么样？”
“风格跟你不太像。”
“不错吧？”
自大狂。张佳乐没好气：“爷是不会夸你的。”
王杰希望着对方那身队服，发现张佳乐身上的队服头一回除了所属队伍，不再代表其他。不是副队长、不是队长、不是百花拥有的倚仗。
要是在一年前有人说张佳乐会去别的队伍，也许两人会头一次在答案上获得共识。
王杰希总结陈词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张佳乐挑眉，伸手做了个枪击他的姿势：“江湖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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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感冒是酷刑，冬天亦然。
流汗之后衣服的湿冷质感让人打颤，咳嗽跟喉咙痛齐进，孙哲平戴着口罩坐在客厅，眼底有点热。
第五赛季全明星赛事即将举行，电视在播放赛事前瞻，在第四赛季夺冠的霸图队长呼声很高，跟三连冠的嘉世队长甚至一度产生过票数并列的情况。
一开始这场投票孙哲平比张佳乐高出几百票，一周周过去，他熬着身体不适，尝试维持出席率，代价是成绩并不好看。
全明星的投票数逐渐停滞。孙哲平并不是很在意明星席次这种虚名，却又听闻队里后辈表示了这种情况的不公。
他们崇拜您呐。相比之下百花副队长的票数稳定成长，张佳乐显摆了一番，起身去教训那些开始点名批评的队员，让他们关掉页面去练习。
意识远去片刻，孙哲平发现新闻已经跳进下一轮，是个他没怎么涉猎的新游戏，荧幕上出现年轻成员，访谈回得有点磕。
手掌传出刺痛。
张佳乐跟队医从楼梯走上来，喊他出门。
在车上张佳乐跟他聊起午餐吃什么好。
行程有点繁重，过几天有场不好打的比赛，几周后全明星，孙哲平感冒反覆，结膜炎没好，有肩炎跟手麻的情况，全身上下积欠的毛病只多不少。
头痛医头，脚痛医脚。队医给他开消炎药，要求他去医院检查，孙哲平初听心想多大事。
队医转头去找经理，经理亲自到场，召来自家正副队长念一顿。
“多大事。”
“小事就搞定啊。”
等队医过来会合，张佳乐在医院里东看西看，做出伸懒腰的动作。
天气不太好，这几天降温有点猛烈，孙哲平刚进医院就在口罩里打了个喷嚏。
“诶。一进来就变严重了。”
孙哲平还没能回答就又打了个喷嚏。
现场没有很显而易见的病患或伤者，净是些看着像探病者和亲属的人。两人都不想坐医院椅子，在挂号区前头兜了圈，走到电梯等候区看科室所在。
队医走进来说要前往的楼层。
进另一座电梯前张佳乐随意看望，离他们最近的那部电梯一直没下来。
繁花血景对张佳乐跟孙哲平来说，从来不是瞬间的事情，出道时彼此磨合，组队时跟他人磨合，比赛时跟对手“磨合”──这个磨合是指找出对方节奏之后穷追猛打，或是被捉着打时要能心生意识。
繁花血景的存在，跟职业生涯相比，存在得非常短暂。
分开的时间，已经超过聚首的时间。
沉寂多年的繁花血景，在列屏群山副本当中昙花一现，知道的人多，不知道的人也许更多。
义斩天下跟临时合作的公会一同撤退。
现下年也过完围炉也围完，义斩成员倒是一直没离开过俱乐部。孙哲平人也在那，退出登录，众目睽睽之下从训练室走出去。
百花失去了这两人，他们又何尝不是斩断百花念想。
孙哲平开始得随意，最终认真起来，荣耀成为寄托；离去得曲折，但队伍顽强留存，并没成为他的牵挂。
张佳乐似乎认为这是个承诺，不愿撤手，直到他的职业生涯陷入绝望。
他拼命是因为想实现承诺。
他回来是因为想赢。
现在的张佳乐，才是真正在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活。
第九赛季进入倒数，从耐力战成为消耗战，霸图首先竭尽。
隔天众人陪着张新杰吃了一天，吃到最后负责给他提食物。
名号在挑战赛里惊鸿一瞥的孙哲平，作为义斩的队员于第十赛季回归。
第一轮对手就是百花战队，百花主场。
义斩提前抵达K市，但前一天并不对任何人开放，众人候到隔天下午，忙着去熟悉前一赛季还没来得及熟的地方，一干人跑上二楼看台区欣赏舞台效果。
这新鲜感对孙哲平就完全不存在了。他在观众席第一排位置上坐下，或许是全息设备的关系，舞台形状跟他记忆中不太一样。
数名工作人员从后台散去，前面的全息投影设备开始运作。
沉眠，盘旋，绽放，低垂，结成，每有一朵花阖上就有另一朵花朵绽开，满山遍野，荒漠上百花怒放。
孙哲平没看过这些。
“孙哥。”
孙哲平循声回头。
不远处站着百花战队的张伟跟朱效平，邹远跟于锋站在后面点的位置，眼下一时特别安静。
孙哲平站起来，张伟走上去，看来想跟他握手，孙哲平同样伸出手，张伟开口想说点話，临时改变主意，抬起双手狠狠抱住孙哲平。
孙哲平楞了楞，拍他背：“张伟。”
“看到你真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孙哥。”朱效平比较乾脆，上来直接仿效前者的姿势：“你上场吗？等会可别放水。”
“让你落花流水行吧。”
张伟是成立初期的老成员，朱效平在训练营跟孙哲平有比较多的接触。
邹远跟于锋就很显然是身分需要，“前辈。”
纵然经历列屏群山的混战，见识惊鸿一瞥、由张佳乐和于锋意外配合出的繁花血景，孙哲平对邹远来说依然比较像是逝去的传奇，若是排除网游，孙哲平对于锋而言也是赛场上未曾遭遇的选手。
倒是为了给义斩组织比赛，职业跟名字孙哲平死记硬背还多点，他望向于锋：“你是个人赛第一个吗？”
于锋没直接答覆：“前辈是吗？”
“以后都会是。”孙哲平说。
百花战队开门红，以八比二取下义斩，义斩表现也不算太惨不忍赌，两分源自两场个人赛，之一来自孙哲平。
记者会毫无悬念地一开场就集火孙哲平。
“为什么选择加入义斩战队，而不是回百花战队？”
“──我愿意。”
年前义斩战队前往霸图主场，已届十二月，室内供暖厉害，外头霾害严重，孙哲平不知道是感冒还是过敏，毛病养了几天有壮大趋势，手上药布换过一轮。
义斩想他轮休，费两个人劝说，派到第三个治疗才让他同意。狂剑也怕治疗不让他卖血，就算没上团队赛不怕，还有队内练习赛够他怕。
“大神，明天打完要不要跟霸图一块吃饭？”
正擤鼻子的孙哲平直接斜眼楼冠宁，“你至于吗？”
“问个意思呗。”楼冠宁转头对自家人精神喊话：“好了，咱们平常心。”
“够平常了，我心如止水。”
文客北举起空瓶子做出乾杯手势。
面会来得比孙哲平想得迅捷。
赛前两队握手，孙哲平站最末，张佳乐经过他面前，往他左手猛拍一掌，甩头走掉，动静大得霸图成员都回头望。孙哲平没料到还会获得这反应，笑了笑。
张佳乐上个人赛，争分夺秒似地两分钟处理掉对手，孙哲平根本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有多厉害。
自己正式赛没上，记者会自然也省略，孙哲平没再见着他人。
返回俱乐部宿舍后楼冠宁才拿着手机来找孙哲平。
“大神，你有……的号码吗？”
“谁的号码？”
“张佳乐大神的。”
孙哲平刚坐到餐椅上，一时有坐空的感觉，一摸背后真没靠垫，随便从旁边抓了个来枕着，抬眼看他：“要干嘛？”
“这不，以前张副队跟我换过号，这次张佳乐大神刚好在场，就也给我号了。”
张佳乐这尊人物随性致意的程度是真让楼冠宁吃一惊，也没来得编派理由问对方有没有孙哲平号，琢磨预设了半天也不敢肯定。
“给就给了吧，你还天天打电话给他们？”孙哲平给自己倒茶。
“所以大神有没有他号啊？”
孙哲平颇沉着地看了眼楼冠宁：“你猜。”
孙哲平自己没换过号。
张佳乐是被迫换。
张佳乐刚退役那下，荣耀交流平台吵得特凶，网络很多似是而非的相关新闻。有匿名用户透露一组手机号，指称是张佳乐的，原帖数分钟后遭到删除，相关用户也遭举报，有人截图下来，糊掉了几个数字，然而图片缩小看的效果接近没处理。
不晓得是哪个倒楣鬼的电话。孙哲平瞄一眼尾号就知道不是张佳乐的。
帖内又掐起来，评论瞬间增加两位数。孙哲平关掉网络页面，望向手机，尝试拨张佳乐号。
该用户停止服务。
孙哲平听着讯号音结束，将手机搁回桌上，揉了揉手肘，半晌后又拿起它，把那些试图向他打听消息的不认识的电话全部清空，将手机锁屏。
没消息就是好消息。
以前他跟张佳乐都有这种心态，两人习于靠耳麦交代事情，却都不喜欢打电话。
由于孙哲平手伤，那阵子改利用录音联系，对着并不一定随时在的人留言很别扭。张佳乐说听完录音还要回真麻烦，开始在微信里发一些乱七八糟的表情顶替回复，不胜其烦的孙哲平被逼得打电话。
这些交流在百花俱乐部宣布孙哲平离队之后戛然而止。
霸图战队与义斩战队的第二次交锋，由张佳乐跟孙哲平的个人赛打响。
媒体很喜欢，主持人跟指导来宾都对繁花血景的历史如数家珍，末了为着组合解散叹惋了一阵。孙哲平负于张佳乐的情况，看上去反倒不是那么值得关注。
这是义斩二度面对霸图的阵营，紧张之馀又有点不合时宜的释然，众人除意图明确之外表现略显麻木，连孙哲平看着也有点失笑。
他想着比赛，可惜过程太短暂，他在个人赛不能说落下风，但没占到任何便宜。再睡一夏在一度撕裂又覆盖的光影里流失生命，张佳乐一个字的回应留在对话框里。
说着要他往前走，但怎么也拿不开眼的是自己。
记者会后霸图离去。这是义斩主场，客观而论孙哲平中规中矩，跟楼冠宁一起去记者会，媒体问他是不是很遗憾输给张佳乐。
劈头又遭指名的孙哲平，看上去也对如今的媒体素质颇为无言。
“他打挺好的。”孙哲平耸肩：“就这样。”
楼冠宁自主回应后面所有记者提问。
“小张，要不要饮料？”
“小张”是林敬言偶尔会称呼张佳乐的方式，因为霸图全队上下没人会这样喊张新杰，林敬言尝试喊几回后发现其实蛮有辨识度：张新杰不会响应他。
两次之后张佳乐开始自动应声。
“给我水。”张佳乐口齿不清地不知道说什么：“要死，我现在还在紧张。”
“紧张什么？”
“没两三下就被看穿了！还好没输！”
“输──能输什么呢？”林敬言诧异：“我看你可没那么没底气啊。”
“让人看得出来哪成！”张佳乐站起来四下张望，林敬言以为他在找东西，他突然转回头：老林。”
“哈？”
“帮我开那个。”张佳乐指着对方手里的水瓶，提出个跟前情毫不相关的诉求。
林敬言仁至义尽地开好瓶子，又见张佳乐望着自己手机出神。
“我去打个电话。”张佳乐最终说。
FIN.
